是古文经与今文经之争.我是中文系毕业的.可以帮你回答.希望对你有所帮助:汉代尊崇儒学,而先秦的经籍,经过秦始皇焚书和项羽火烧咸阳
,损毁殆尽。由于经书散亡,文帝时,由老师宿儒凭记忆口授用当时
通行的隶书写定,即所谓“今文经”。至汉武帝末期,鲁恭王在曲阜
孔子宅壁中,发现了用古文字体写的“孝经”和“逸礼”,所以称为
“古文经”。其内容也与今文经有异,因此,汉代的儒学便分成了“
今文学派”和“古文学派”。一.汉代今古文之争的由来。先秦典籍经秦代焚书及秦末的战争后,民间及政府的藏书,荡然无存,所以没有资料,从事学术研究。自惠帝废挟书令,文帝奖励献书,研究经书的风气才渐开展,至武帝独尊儒术,罢黜百家,设立五经博士,经学渐变成博取利禄的工具,而经学家都希望立为博士,结果有十四博士并列于学官,他们均属“今文学派”。而十四博士的经传,皆凭秦末的儒者口头传述,靠记忆背诵出来,用当时流行的文字隶书记录成书,辗转传授。至于“古文经”则是用大篆蝌蚪等古文写成,据说其来源或由墙壁中发现,或为民间献纳,如鲁恭王拆毁孔子故居,在其墙壁获得古文尚书及礼记、论语、孝经等书。西汉平帝时,刘歆奉命校阅秘阁藏书,觉得这些经传极为珍贵难得,主张立于学官,但遭受今文经学家反对而放弃。其后,王莽当政,与刘歆关系密切,就凭藉政治力量把《古文尚书》、《周官礼》、《左氏春秋》与《毛诗》列入学官。自此,拥护今文的旧派,与提倡古文的新派,相互针锋相对,于是造成今古文之争。今古文之争除了因文字及解经不同而有争论外,其实最主要是利禄之争。两家争立为学官及置博士弟子,无非是争利禄,因为伏生所传的尚书的原本,也是古文,伏生于秦焚书时将经书藏于壁内,至汉时才从墙壁取出经书。此等经书必定是古文经,而且亦可见藏书于壁中是普遍现象,并非孔宅是这样。故当文帝奖励献书以后,古文经便会陆续发掘出来,并献上朝廷,故宫中秘藏有古文经是可能的,若指古文经全属刘歆伪作,未免武断。同时,伏生将所藏的古文经传与晁错,经晁错用汉代通行的隶书记下,就变成今文经。所以钱穆在《国学概论》指出今古文之争:“其实则争利禄.非真学术之争也。”他说得十分正确。二.汉代今古文经相争之经过.自从刘歆建议立古文经于学官,但受今文经学者反对后,今、古文经壁垒分明,两者的争论从西汉末年一直延至东汉末年,郑玄遍注群经,混糅今古文的家法,争辩才结束,前后达二百多年。今、古经之争论,较重要的,大约有四次。第一次是刘歆(古)与太常、博士(今)之争立毛诗、古文尚书、左氏春秋及逸礼。刘歆于成帝时受诏校订秘阁藏书,发现有古文经传,“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诗、逸礼、古文尚书,皆立于学官。”他认为今文经传是秦焚书及禁挟书后的残存,又宣传古文经传的可靠,可添补今文经传的残缺。刘歆的意见遭到今文经学家的激烈反击。今文经儒者师丹指摘刘歆“改乱旧章,非毁先帝所立”,更认为古文经传是刘歆伪作。由于遭受集体攻击,古文经立学官的事终归失败,刘歆亦被外放为地方太守。这次争论,揭开今、古文经之争的序幕。第二次是韩歆(古)与范升(今)之争立费氏易及左氏春秋。东汉初年,太学五经博士恢复西汉时情况,但古文经学经过刘歆的提倡及王莽时之一度立于学官后,已引起儒生的普遍重视。于是,光武帝年间,韩歆上书,“欲为费氏易、左氏春秋立博士”。但其建议遭范升等人反对,认为左传出于左丘明,师徒相传又无其人。韩歆便与范升互相辩难;其后陈元亦上疏与范升辩难。最后,光武终于立左氏为学官,以李封为博士,但公卿以下很多人反对,到李封病死,左氏博士又被废。于是第二次的争论,也终在无结果而作罢。但这一次争论,依皈古文学的人渐多,君主亦渐倾向古文。争论的对象,又渐由古文尚书、逸礼、左氏春秋而专移至左传,此与两汉学术风气的渐变与古文学渐兴有关。第三次是贾逵(古)与李育(今)之争。章帝时,诏贾逵入宫讲论各经,贾逵便分析《左传》的大义长于《公羊》与《谷梁》二传的地方,贾逵又为章帝讲述今、古文尚书的异同。当时今文学家李育“习公羊春秋”,也涉猎古文经学,曾读左氏传,但认为“不得圣人深意”。建初四年,章帝鉴于今古文经两者争论不休,便下诏各儒在白虎观讨论五经异同,李育以公羊春秋之义驳贾逵,各儒激烈辩论。辩论经过辑成《白虎通义》。最后,古文经虽仍不能立于学官,但章帝令各儒今、古文经兼习,古文经地位又获进一步提高。第四次是郑玄(古)与何休(今)争论公羊及左氏的优劣。桓、灵时期,今文经学家何休作《春秋公羊解诂》,以责难《左氏》及《谷梁》;而古文家郑玄加以反驳,服虔也以左传反驳何休。这次争辩,不及前三次激烈。三.今文经与古文经之主要分别。今古文经的分别,不仅在于书写文字的不同,还有多方面之不同。现分述两家之主要分别如下:1.从经传版本来比较。今文家的经典底本,除了公羊、谷梁外,大体是古文所写;但自改成隶书后,一切经典以当时流行的隶书写本为根据。这些经典,口耳相传,文义和字句难免有出入,或夹杂有经师个人的意见或解释。而古文家所根据的经典是流传于战国时代以大篆蝌蚪等古文写成,其中在传授过程中,为了便利,亦多写成隶书,但当引经据典时,便经常以原本的古文经典作根据。2.从学说渊源来比较。今文家源于战国至汉初的齐学,喜欢谈论天人之理和信奉董仲舒主张的阴阳五行学说,有浓厚的宗教色彩。至西汉末年,更出现了“谶纬”。王莽为了实现篡汉,曾利用图谶作工具;东汉光武帝亦利用谶书作为自己继承西汉政权的合法根据。今文经学因而逐渐吸收了“谶纬”的内容。古文家源于战国至汉初的鲁学,比较谨守典章之道,是原始、质朴而扎实的学派。故古文经学家力斥谶纬,以为不合经义,非圣人之作。故两派学者对“谶纬”分别采取了信奉和排斥的态度。3.从研究方法来比较。他们在方法上有“笃守师法”与“通训诂,举大义”的不同。今文经的道长,对文字的训诂和内容的解释,常有个人的见解,与另一传经者不同,便形成有“师法”,弟子按师法讲经,称为“守家法”,故经之传授皆可考。古文家则特重训诂,而经的内容,由学者细心体会,故经之传授不可考。4.从对孔子的态度来比较。今文家视孔子为政治家、哲学家、教育家,认为六经大部分是孔子所作,亦是孔子“托古改制”的手段,他的微言大义是另有目的,故对六经的排列,是含有教育家排列课程的意味。今文家以为易、春秋是孔子的哲学,亦是孔子的社会学及政治学思想的所在,所以列在最后。而诗、书是文字的教育,礼乐是道德的陶冶,故诗、书排最先,礼、乐列于次位,而易、春秋排最后。其排列是完全依照程度,由浅至深。但是,古文学家视孔子为史学家,而六经亦只是古代史料,故对六经的排列是按六经的产生先后次序,分别是易、书、诗、礼、乐及春秋;又认为孔子是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”的圣人;亦是古代史乘的继往开来者。进一步来说,今文家认为六经是孔子所作,而偏重春秋,其微言大义的精神蕴藏于今文《公羊传》中;古文学家以六经为古代史料,偏重《周礼》。四.今古文之争至东汉中叶之衍变与结束.东汉中兴后,取消王莽所建立的古文学官,仍恢复五经博士,立十四今文博士。在形制上虽然维持今文,取消古文,但经过一番激荡,反而引起一般读书人对古文经的研究兴趣,拥护古文经的反而多起来。东汉章帝时因今古文之争论不休,特于建初四年,召集儒者于白虎观讨论五经异同。经过一番辩论之后,虽未明白建立古文于学官,却诏令各儒者兼习今古文,对于古今是兼收并蓄,无形中把古文经的地位提高了。东汉中叶以后,博士的选择,已不如西汉的严格,所以有以治《古文》为今文博士,有兼通今古学而为博士,所以东汉中叶以后,今古文学虽然地位逐步提升,但今文学的势力仍较大。同时,东汉中叶以后,两派亦渐有调和的趋势。古文学家虽专研究音韵训诂,专心于笺注,但已有采纳谶纬于说经中。而今古文学的调和人郑玄,也有为纬书注释。由此可见,东汉中叶以后,古文学家对谶纬已不再采排斥的态度,两派已渐有调和的趋势。东汉末年,马融的弟子郑玄,博通群经,但不拘于家法,注释经书,多采今古两家之说。当时学者苦于今文荒诞,又敬佩郑玄的博洽,故多信服及跟随其研究方法,因而今古文经之争,便得以折衷调和。同时,灵帝熹平四年,诏令各儒订正五经文字,并刊刻于石碑上,立于京师洛阳太学门外,后世称“熹平石经”,于是五经的文字也有定本。于是,古今文之争,自西汉时的刘歆开始,中间经过白虎通议的调解、东汉的调和,到五经的定本及郑玄注经,集古今文经学大成,古今文经学之争,便告结束。